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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离戬杰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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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隔十年再混同人界的小透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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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河神/友卯】生门·柒(丁大少千金赎师兄,暗道中窥得小洞天)

正剧向,破案悬疑为主,间或穿插友卯感情。

前篇链接点以下:

【壹】【【叁】 【肆】 【伍】 【陆】


ps 因为第六章突然被屏蔽了,在这里放上陆的链接

【陆·赌坊里借钱出老千,郭得友一探貔貅口】 


【柒·丁大少千金赎师兄,暗道中窥得小洞天】

貔家赌场的小厮揣着郭得友给的怀表,赶到龙王庙的时候,大门敞开,院中硕大的佛头下面坐着两个人。

小厮站在门口,下巴一抬:“哪位是丁卯?”

佛头旁坐着的小姑娘蹭地跳起来,甩着两条小辫儿:“你谁呀,我郭二哥呢!”

“郭得友这厮在赌场里耍老千,坏了江湖的规矩被我们何老板先扣下了,何老板说了,没一千个大洋不放人。”这小厮亮出怀里的表,扯着表链子晃荡。

“你放屁!”顾影牛脾气上来了,上去就准备给这小厮一脚,却被身边的丁卯一把拉住。

丁卯拦着顾影,如是回答:“我就是丁卯,你手里拿着的表是我的。”

貔家小厮打量了番眼前的人,高挑精瘦的身材,衣服是上好的驼色洋服,内里穿着件白色衬衣,双领之间透出白皙修长的脖子,再往上看,玉似的脸上有一双桃花眼,配着高挺的鼻梁显得格外俊气,果真是位精致富贵的小少爷。

见丁卯这番模样气质,小厮猜这身份必不一般,于是收敛了态度说道:“那就请丁爷带上钱和我走一趟,钱交了,人自然随您回去。”话落,他将怀表交给丁卯。

丁卯接过怀表,放在手中摩挲一番,问道:“钱倒不是问题,可郭得友现在何处?若人有一丝闪失——。”

“郭爷就在貔家赌场旁边的院子里喝茶,丁爷您放心,钱到放人,绝不为难。”小厮赶忙接话,然后欠身伸出一臂做出“请”的姿势,“麻烦丁爷了。”

“我也去!”顾影见丁卯抬脚要走,连忙嚷道。丁卯朝她使了个眼色,拉至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:“这是漕运商会会长的金印。若是一个小时后,你在赌场门口见不到我,立即拿着这金印去找鱼四。”

他挑起嘴角,拍了拍顾影的肩膀。 

 

郭得友双手绑着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。屋门紧锁,四周无窗,房中无人。他瞪着眼上下左右扫了一圈,却并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。小空间空气稀薄,这地方还尤为湿闷,不出一会儿,额头上便渗出些汗,呼吸也粗重起来。轻轻咳嗽一声,四壁传来回音,听着这扩散的频率,更像是在地下。

于是郭得友忽然趴下,微蜷身子,侧过头来。 

将眼睛闭起,耳朵伏在冰凉的地面上,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,或丝丝缕缕,或断断续续,或节节阵阵地钻进耳膜。

当门被打开,丁卯拉下被蒙着的眼罩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郭得友倒在地上的模样,只见他眼睛紧闭,手缚背后,身子则如同一只虾般弓起。

丁卯心上咯噔一下,也顾不得此刻是被人架着,猛地挺身挣开束缚,冲到郭得友身边。

“郭得友,”煞白着一张俊脸,丁卯双膝跪下用手摇晃躺在地上的人,“郭得友,听到我说话么。”他转过头来,音调里带着怒气,“你们不是说不动他分毫么!”

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厮面面相觑,人是关在这屋里,但是谁也没动过他呀?怎么会忽然倒下呢?

丁卯拍打着郭得友的脸,又将指头伸到他鼻子下面探探,确认没呼吸的时候,眼眶里一氤氲,说的话都带着颤音:“郭得友……你丫……郭得友,醒醒……”丁卯双手揪着郭得友的前襟,曲起身缓缓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处。

噗通、噗通。

心跳的声音,速度还挺快。

丁卯一个激灵赶忙将头抬起,只见原本闭着眼没了气的郭得友此刻正半睁着眼望着他,嘴巴紧紧抿起,似是憋笑憋得厉害。

随后,噗嗤一声,憋笑的人终于忍不住破功喷出口水来,然后哈哈哈笑得猖狂。

丁卯对上这抹欠揍的笑,反应过来才知郭得友是装死,恨不得抄起旁边的板凳就砸在他的身上。而此刻郭得友嘴里说的更是欠揍:“丁卯,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死了吧,看你急成那样,莫不是要哭了?知道你心疼我,不过你放心,你师兄哪是这么容易死的。”

丁卯站起来,一脚踹上他的胸,恶狠狠地瞪:“你这是闲了没事做么,既然这么想死,那我现在就带着钱回去,回头收尸的时候给你在龙王庙旁留个坑位!”

郭得友见他红着脸,一双清亮的眼颇有些水莹莹,即使是开口骂人看在他眼里也不觉得凶狠,反倒添了几分可爱,于是道:“别生气别生气,其实我是睡着了,你摇我的时候我才醒,看你忙着着急不忍心打断你,这个错我郭得友认了,有什么怨气我们回家算,你先帮我把赎金交了。”

丁卯红透了耳朵,刻意移开目光冷哼一声:“已经交了!”

“那我不是可以走了么。”郭得友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,在地上扭动了几下,“丁卯。”

“你又怎么了!?”

“我起不来……你扶我下。”郭得友背着双手,抬起眼瞅着他。

 

郭得友被拉起来,带笑问门口的小厮:“钱都交了,你看我这手绑着怪难受的,可以给解了吧。”

“二位爷,还得麻烦您两位先把手捆上,面蒙上,等出了外面我们才能放心。”小厮举着手中的黑布条和麻绳,意思是回程的路必须还得捆着遮着,生怕暴露了这处的位置。

郭得友暗暗给丁卯使眼色,伏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,然后转头又道:“行,那就麻利点,哥几个还赶着回家吃饭!”

耳边是踏踏作响的脚步声,声音混合空气中的阴潮似乎在一条长甬道里传播,嗡嗡带着回音。郭得友和丁卯目不能视,手不能动,被人架着往前走。五感虽缺一感,但反叫其他四感灵敏了许多。走了大约几十米,郭得友忽然开口问丁卯:“你那几个?”

丁卯答:“左右两个。”

“我也是,那么我倒数了?”

“好。”

“五、四、三、二——”

“一”字还没说出口,两个人就迅速用身体撞向旁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。

眼虽不见,手虽无用,但好在双脚有力,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,反而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。

乒乓一顿混乱,丁卯忽然感觉面上有一股热气,有人将脸凑近自己,用唇齿撕咬他的面罩。唇及面颊,就如同啃一般,牙齿划过面肌,咬住罩脸的布,嘶啦一声划下。这套动作太过迅速,还没来得及多想,眼前已见清明。

“小心!”被撕下面罩的丁卯才见亮光,便见一人挥拳朝郭得友袭来,他伸起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,然后立即单膝跪地,脸部凑近郭得友被绑着的手。

“对对,咬那根最长的绳子,我已经解了死结,你尽管往外拉。”

听着郭得友的指挥,丁卯咬住一端,使劲一扯,那绳子便松动脱落。被束缚的人得了自由,也撤下自己的面布,半秒不停歇地拉着丁卯就往前冲。

这套双人脱身法使的又迅速又漂亮,两人天衣无缝地合作,让押送他们的四个小厮始料未及,还没反应过来,便见两人如鲶鱼般逃脱了桎梏。

也幸好,这是一条蜿蜒且昏暗的甬道,转弯多,通道窄,岔路多,即使追赶的人多,也不能一股脑涌上来,再加上两人没命的跑,不一会儿,便甩开了追赶的人。

郭得友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喘了两口气,然后将丁卯转过来替他解了绳子。“这恐怕是一条地道,”丁卯揉了揉被捆疼的手腕,四处打量他们正处的环境,“而且是条挖得特别深,岔道特别多的地道,你觉得它会通到哪?”

郭得友借着墙壁上放着的豆油灯火朝深处望,昏暗的火光只能照亮前后十步的距离,下一段又得抹黑行二十几米才见亮光,“继续向前走。我刚刚被关在小房间里的时候,曾趴在地上听声音,你猜我听到什么了,这里有婴儿的哭声。”

“婴儿的哭声?这处地道这么隐蔽,又在地下,怎么会平白无故有婴儿哭声?”丁卯虽有疑问,脚步却没停。

二人拿着从墙壁上抽下来的豆油灯,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,转过五六个弯,忽然丁卯停住脚步:“当真有婴儿的声音!”

郭得友侧过耳,从长长的甬道那头确实传出了婴儿的哭声,不,还不止一种哭声,两种,三种……至少有五种不同的哭声!“朝这走!”郭得友辩清了声音的方位,迅速提脚朝前奔去。

越走越里,婴儿啼哭声越来越大,而且不止四五声,有的啜涕,有的高昂,数十种声音从黑暗的地道尽头传来,声音钻入耳膜,尤为阴森可怕。

咽了口吐沫,麻着头皮继续前行,不出一会儿,他们果真找到了声音的源头。

眼前是一道木门,低矮厚重,散发着阵阵霉味,门虽掩着却没上锁,而这些恼人的噪声正是由此门后传出。对视了片刻,郭得友和丁卯达成了一致,两人两只脚缓缓抬起,然后砰的一声踹开了木门。

 

好家伙,即使先前已做好了心里准备,但此时景象还是让丁郭二人心头颤了三颤。

这是一间环境极差的密室,空气污浊,臭不可闻,里面摆放着上百个木框,呈上中下三层摆放,框底仅用薄棉布铺底,且每个框里都赫然放着一个活婴!再定睛一看,这些婴孩手臂上皆栓着一个蓝色的布条,与那个漂子娃娃手上栓的一模一样。

这下没跑了,郭得友立即明白了大半:“貔家赌场果然在做搬石头的买卖。”见丁卯听不懂这黑话,他又补了句,“这是个人贩子的窝。”

那个时候,贩婴这黑心的买卖又叫搬石头,几个人头贩子或骗或偷或抢,将刚出生的孩子交到这处放着,由组织者找到下家高价卖出去。

为什么专卖婴儿不卖大点的儿童呢,因为刚出生的婴儿有各种说道。有的富贵人家想收养子女希望从婴儿养起,当然这种收养是最好的结局,有的迷信传统,要用婴儿陪葬或干些更缺德的事儿;最悲惨的就是用来食补,老巫医方子里最阴损的一招,就是认定食用婴儿能补气去病延年益寿,引得一些心理变态的人专门高价从各处收购婴儿。

丁卯紧皱着眉头,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,先不细想这些孩子到底从哪里来的,他们的父母又该如何悲痛,光是这糟糕的环境,就极易引起大规模的细菌感染和疾病,框子里放的婴儿如果不能及时出去,肯定必死无疑。

正如此想着,他眼底下忽然闪过一道瘦小的身影,靠着墙壁急速往门边移动。

郭得友立即反应过来,用脚挡住大门,大手一提将那身影从黑暗中提溜出来。

被揪出来的人摔倒在地,借着烛火看去,是个穿着补丁衣约莫四五十岁的姑子,只见她双手抱头,正在地上瑟瑟发抖。看这番打扮,估计是貔家赌场雇来照顾婴儿的保姆。

“你老实招,这些娃娃是谁送来的,卖到哪里去,若讲不出来今天就提你进局子!”郭得友龇牙吓唬她。

那姑子听了,吓得立即跪下来连连磕头,嘴里呜呜的叫着,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。

看样子,这还是个哑巴,就是有心说也没力讲明白,问了等于白问。郭得友和丁卯见此人无用,便也放松了警惕,一人用腿挡住门,另一人开始进去探查。谁知,这姑子动作敏捷,就在他俩不经意的情况下,一个猫腰,从丁卯的腿下钻了出去,立即沿着甬道朝外跑。

“别跑!”丁卯叫道,急忙准备去追,却被郭得友叫住,“别追了,那群人迟早都会来,有这功夫不如我俩分手找找看这背上长眼睛的小孩。”丁卯思考片刻觉得也对,便打消念头,加入到寻找小孩的队伍中。

二人一人从左边找起,一人从右边找起,争分夺秒,速度极快地在一群婴儿中翻找,可寻遍了上中下三层,却并没发现背后生眼睛的娃娃。

不在这里?

忙碌一场空,线索到此处又一次断了,这让郭得友好不烦躁。

忽然,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听这规模,怕是貔家赌场派了大部队前来围堵他们。渐渐,这脚步声越来越近,似是分几方涌进,冲向的地方无疑就是丁郭二人所在的位置。

不好,得撤了!郭得友和丁卯立即决定逃离这里,二人打开木门,赶紧朝脚步声的相反方向跑去,也不管前路到底是何地方,是不是死路,反正先逃了再说。

狭长的甬道随着二人的突进似是越来越窄,越来越低,跑着跑着,甚至要微微低下头才能前进,而身后的脚步声依旧,丝毫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。

刚闪过一个岔道,转过弯的时候,郭得友一把将丁卯揽住:“小心!”

话刚落,便见一把利斧从旁边砍来,若是闪避不急,这一斧势必会砍在丁卯的身上。执斧的人见郭得友身手不错,立即又扬起斧头朝郭得友砍去。就是这么一耽搁,让后面追赶的部队也赶了上来,昏火烛灯下,一排执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打手正朝他们靠拢,领头的,正是郭得友先前见的何爷。

“怎么办……”丁卯有些紧张,悄悄问郭得友。

“还能怎么办,”郭得友正用双手撑着往他脑门上砍的斧头,咬牙喊道,“继续往前冲呀!”

话落,他用脚踹开拿斧的人,越过这倒地的身体,拉着丁卯不要命地往前跑。“你在前!我在后面挡着!”奔跑中他把丁卯推到前面去,跑一路扔一路豆油灯,想以此减缓些后面人的速度,可这犹如螳臂挡车,后面的人离自己只有几步的距离,稍微慢上一步,挥一刀砍一斧都会让他立刻丧命。

丁卯扭头看郭得友应付得辛苦,立即停下来准备帮忙,却被郭得友一把抱住腰,闷着头向前冲,就好像郭得友忽然有股可怕的蛮劲儿,几乎用肩膀顶着丁卯前行,拼尽全力死都要摆脱后面的人。

前面又是岔道,他们这次选择了朝左跑,才跑了三步,郭得友忽然拱起背,抱起丁卯的腰俯冲进甬道一侧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小槽里。

这小槽刚好能容下一人的长度,估计是排水的管道口,里面湿湿滑滑,让他们和着松软的稀泥顺利滑进去。

脚步声就在耳边,幸运的是,追赶的人并没发现这处小槽,而是直接越过它继续朝里跑去。

二人舒了一口气,槽里漆黑一片,待郭得友的汗滴在丁卯的脸上时,丁卯才发现此刻他们是以一个怎样的姿势抱在一起。

狭小的空间本来只能容下一人,但现在郭得友几乎趴在他身上,一手揽着他的腰,一手撑着地,而自己正面朝上,与他相对,双腿敞开其间卡着他的身体。

抬头即能碰到郭得友的脸,面贴面,身贴身,一人在上,一人在下。呼吸吐气,皆吹向对方的脸,稍微动一动,都能碰到尴尬的地方。

虽然此时是生死关头,可丁卯还是没由来的心跳加快,幸好现下漆黑一片,要不然此刻自己脸上的颜色又会被郭得友嘲笑许久。

正恍惚着,忽然对方伸出一指,抚在他脸上,轻轻地,缓缓地,极其温柔地摩挲着。

“郭得友……”丁卯感觉头里轰的一声炸开,连忙将头撇开,避过郭得友的轻抚。

“流血了,你的脸上有伤口,”身上那人说道,他气息沉重,“你这小白脸要是因为这个破相了,不会怪到我头上吧,”他喘了一口气,又继续说:“要是娶不到老婆……我可不负责……”

都什么时候了,还贫!丁卯在心里暗暗嘟囔了一声,刚准备怼回去,却感到郭得友忽然将身子俯下,下巴搭在了他的颈窝处。

丁卯惊得手脚刹那僵硬,此刻的郭得友鼻子里呼出的气就扫在他的脖子上,瘙痒酥麻地让他不禁蜷起了手指,而那唇似乎就贴着脸,若自己再将脸侧一点,便能唇齿相依。

“你……”丁卯紧张地开口,在这黑暗中,不明的不止是视线,还有另一种道不清的念想,从心底迸发,在血液中流淌,然后汇集在脑子里,混沌成一团。

虽然看不见,但丁卯感觉他与他有万千勾连,有把火,能烧遍这脏和腑,然后自己慢慢地从这火里滋生出谵妄。

“丁卯……”那人喘着气开口,“我若死了,记得每年来我坟头上烧纸,我孤单一个人……师父还下落不明,也只有你一个了……”

粗重的喘息扫在丁卯的脸上,说话的人带着不舍,指尖又摩挲上他的脸,身体仿佛下一秒就将要与他分开般贴得死紧。

丁卯此时才听出郭得友的呼吸有些不正常,一开始还没在意,但是越听越不对劲,有时轻,有时重,有时又急促,似乎……是在忍着剧痛。

心下一骇,他立即伸出手摸向倒在自己身上的人。

“哎哎哎哎……摸哪呢?当我是藏翠楼的姑娘呢……”郭得友开着玩笑,虽是贫话,但此刻他的语调格外缓慢慵懒。

丁卯像是确定了什么般,忽略这调笑的话,两只手继续探去,双手抚过郭得友的身体,带着急促的不安与无措的颤抖。

忽然,丁卯停下了抚摸,一股湿凉的触感在手掌中散开,顿了片刻,他顺着这片湿凉继续朝上,终于停在了郭得友的后颈上。

有一条长伤口,从颈部开始,再到背部,正汩汩流着血。

 

TBC

下回见——生门·捌  生死攸关入水脱险,混沌水中以吻封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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