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花花hanajun

执离戬杰推
比起写手更爱当黄牛的儿童文学出版er
相隔十年再混同人界的小透明
间歇性写文,抽风性冒梗
对读者从来不负责

【执离】藏娇(1,2)

背景延续刺客第二季完结后的内容。私设有,大体剧情不脱离刺客原剧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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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
“新晋的榜眼郎?”座上人斜着一双眼,穿金边儿白鹇纹箭衣,腰间别着白玉带銙,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精巧锤头将胡桃敲开,又开口,“怎的到襄陵来供职了,这地方没前程。”

张艋坐在对面,耳边莺燕们唱的牡丹调有些吵,他皱起眉头将身子凑近了些:“下官初来乍到,什么都不懂,还请寇大人指点一二呀。”

坐在东座的寇之晏笑了一声:“ 还需教什么?襄陵就挨着京城,有那边的大官管着,就是有权也得给你削没咯。你既到了襄陵,又入了我这里,就安分听戏吃茶,天塌下来有仲大人担着。”

张艋弯起笑眼:“百姓官哪有不为百姓做事的理,哪能天天吃茶看戏呢,这般不作为,就是仲大人那边也难交代。”

寇之晏狭起狐狸眼,轻轻一瞪:“让你莫管闲事你就乖乖听着,我们翰书院出来的,安安分分听仲大人的话就行,少做事,多听话,自然有你的好处。”他将手里的小胡桃捻碎了,挑出几个大头的果仁送进嘴里,掏出织锦缎手巾擦了擦嘴又说:“再告诉你个事,襄陵这地方虽没什么实权,但还分两片天。一片,是仲大人的文社,此处我管事;还有一片,是北头萧将军的兵府,没事少和那边往来。”

张艋忙点头,弯腰执起玉壶,替寇之晏将酒杯满上:“都说渡官场如过峭崖,下官不求飞黄腾达,只求个能安身的地方就行了。寇大人的告诫,定当金玉之言供着,今日起大人就是下官的尊师良友。”

寇之晏听这话颇为受用,头侧向一边,朝小厮点了点头,那厢立即从衣袖里奉出来一张帖子。

“下月文社做的咏菊会,仲大人也来,你拿了这帖子直接去城南金辉堂,自有人接待你。”

张艋将帖子接了,放在手中掂量了很久,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。

寇之晏是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的,只当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小子得了恩宠乐的慌。他抬袖将桌上的酒饮尽,白煞煞的脸上泛了些红色,正巧旁边的小唱们唱到《惊梦》,最精彩的地方让整个欢场都静了下来。

执着帕子穿着绿罗裙的小唱吊着蜜样的眉眼,黄莺般的嗓子唱着:没乱里春情难遣,蓦地里怀人幽怨。则为俺生小婵娟,拣名门一例、一例里神仙眷。

寇之晏打着拍子跟着唱,唱着唱着,忽然对张艋招了招手,意思是让他再靠近些,有话要说。

张艋忙起身,佝着腰将头凑在他耳边。寇之晏今晚薰的是捺多香,甜得有些刺鼻,他此时已是腮边漾红,眼睛里不大清明。

“再告诉你一件事,这事早晚你都会知道,”寇之晏唰的撑开骨扇掩住嘴巴,笑里有些许的轻佻,“当今皇上,在这襄陵城里藏了娇。”

张艋瞪大眼睛,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
“其实,这襄陵城里还有第三片天,据说那位,生的美,姿态娇,是皇上的枕边人,隔三差五地偷偷去宫里密会。”寇之晏眼里藏着不庄重,“仲大人这会儿正在头疼呢,皇上也忒宠他了些。”

“如何佳人,能得如此恩宠?为何不直接收入后宫,而是要在襄陵?”

寇之晏切切笑了一阵:“那就不好跟你细说了,他身份放在那里,入不得宫的,其实能得到这等恩宠,也是天大的福气,要不然早就得死了……”

张艋张大了嘴巴:“啊?有这等事?……想来,那人定是倾国倾城吧。”

“呵,我还真见过他。” 寇之晏嗤笑,“貌的确是美,只可惜呀。”

“可惜?”

“皇上当年废了他一只右手,是个残废。”


(2)

张艋今夜吃了大酒,别过寇之晏后,踉跄地从花巷里走出来。他新置的小院在城东头,离这上好有些路。

张艋抬头望了望月亮,嗅着这清寒夜气,估摸时已三更,襄陵城早就入了眠,车轿都不大可能叫的到了。也罢,顺着河走就能回家,不仅省了银子,顺道还能醒醒酒。

襄陵的秋没有北边冷,到底是南方的天气养人些,张艋提着灯笼,三步一晃,五步一歪朝东走,不一会儿,就走到了琅桥旁。平日里行人如织车马拥堵的琅桥在夜里显得特别宽敞,张艋晃上桥,趴在中央的桥栏上看河水,径流潺潺在黑乎乎的桥洞底下打着漩儿,几缕水草飘在波面上没骨没筋地摆动,他看得入迷,头愈来愈往下坠,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外面。

忽然,远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,像鼓点般逐渐挨近,除此之外还有铃铛和琳琅相击的声音,叮叮当当,响彻在寂夜中。

张艋脑子一清,急忙把身子收回来,一转身,他看到一辆轩车驶过来。

这辆车四角挂着玉珮铃铛,锦织金丝做帐,由两匹戴金鞍挂流苏的马牵着,驾车的人带着遮脸的兜帽,身后厢帘是闭着的,见不到车里的人。

这么晚了,是哪位达官显贵出门?

张艋侧过身给车让道,车轮滚滚而过,近身的时候他闻到了车上的香,应该是从车主人的袖炉里传来的,幽幽静静,像檀香,又像沉水香,比寇之晏薰的甜香好闻多了。

这时,车轮颠簸了一下,似是硌到了石子,厢帘微微被颠开,露出车主人的一角衣袂来。

借着月色,只是刹那间的一瞥,张艋辨清了那是水红罩纱,随着颠簸款款蹁跹,轻盈地像一片云,旖旎而暧昧。


张艋到家的时候,已经近四更天,敲宅院的大门,刘伯披着衣服将门打开:“公子四更天才回来,事先应知会小人一声。”

刘伯打着哈欠,语气不情不愿,也是,没听过那位爷去了花巷还会当夜回来的。

张艋是白民出生,父母早亡,家底子薄,得皇上青眼批了榜眼,赴任襄陵从五品通判,上下打点一番官路后,将俸禄和家底差不多都掏空了,几乎是一穷二白来做官的。这所宅子只有一进,张艋雇了个烧火的三等婆子张嫂,一个看门通传的刘伯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平日里下人们也不当他是个食俸禄的官大人。

张艋穿过小院往屋里走,才走几步忽然停下来:“刘伯,你可晓得这城里有哪位显贵驾的是琳琅珠玉车?”他回想了下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两匹黑马拉的,蹄子边钉了白玉。”

刘伯一听就懂了,张艋讲的这辆车在襄陵城的确出名,于是他咧开嘴答道:“还能有谁呢?我虽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,也是听过襄陵流传的小曲的。”

“哦?可有说法?”

白玉马琳琅,流风伴黎光,何如明月夜,红衣逐步摇,前身风流主,今朝帐后娇。 讲的就是他咯。”


天权宫四更天开了偏门,大殿朱门半掩,披着夜露而来的人走进去,红衣曳地,伴着通明的灯烛美得就像天边的黎霞。

“阿离,本王睡不着,便想起你来了。”

帐后,传来一个慵懒的男音,轻柔的嗓音,缠绵的意味。

立在床边的人听后,抬起左手开始解衣裳,他的手纤长,指尖轻挑盘扣便开了,外罩的红纱落到地上,露出纤细的身姿,再一解,束腰的带子滑下来,半挽的青丝全部落了背,盖住白色的单衣。

那人不发一语,轻轻地褪着衣衫,艳得像尽兴荼蘼的杜鹃花,只是从背后望去,他一边肩膀略低,右边袖管里的那只手不自然地垂着,显得颇为怪异。

“亵衣留着吧。”帐后人此时又开口,“本王最近乏,今夜只想抱着你睡,不必脱光了。”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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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早以前的一个脑洞,在微博上随便写写~中短篇,想到就更一点点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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